三人就近找了颗大树下坐下来,油纸包裹里居然是卤鸡爪鸭爪,还有一只大烤鸡。
防风峥撕下两个大鸡腿,替给她和防风邶,他自己则随便撕上一块。没有酒杯,他们就一人喝上一口再传给下一个人。
三个人两壶酒自然是不够喝的,没一会功夫,便已见了底。
防风意映没喝过那么多酒,感觉脸上火热火热的,她摸了摸脸才发现两人都盯着自己。
“干嘛?”
他们这表情,不像是什么好事。
“我知道父亲新进了一批好酒,就埋在后山。”防风峥率先开口,明朗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。
“然后呢?“防风意映被他盯得毛骨悚然。
“以往我们没酒了,小妹你早就自告奋勇去了,今日怎么的胆小呢?“
防风邶身子慵懒的向后仰着,一脸看戏的模样。
“谁说我胆小的,只不过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抬得动酒,二哥同为一道去吧,父亲责怪起来,我一力承担。”
所谓酒壮怂人胆,防风意映拉着防风邶的衣袖,朝后山而去。
除了苍天大树,地上杂草一片,也不像是哪块像新埋了酒的样子。
防风意映求助的看着防风邶,只见他抬了抬下颚,指向一块最多杂草的位置。
她轻轻一挥手,杂草朝两边散开,露出一个刚刚可过一人的山洞。走进山洞却别有洞天,里面很宽敞,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。
女儿红,桃花醉,金秋香…
“我们就拿这个?”
她眼睛都看花了,这个酒窖出奇的大,她指着数量最多的女儿红。
吓得防风邶立马退后一步,“上次你偷拿了这酒,大哥被关在祠堂跪了三天,我被打了一身皮。”
她很想说,你怕是本身就到了蜕皮期吧,最终她指了指角落里一大坛酒,终是没有勇气回怼他。
两人携酒回来时,防风峥依旧躺在那里昏昏欲睡,看到他们带来的酒,瞬间来了精神。
“小妹这次你勇了,明天挨打也值,你可得护着我点。”说罢,举起坛子朝嘴里灌上大大的一口。
原来这青梅酒由防风意樾亲手所酿,青梅一年结果一次,一次只能酿一坛,每次他都是留着自己喝的。
防风邶翻身上树,喝上一口将酒坛扔进她的怀里。
“喝吧,不喝明天也得挨罚。”
瞪着他戏谑的表情,防风意映气得牙痒痒,怀中的酒香扑鼻,她心一横,气鼓鼓的灌下一大口。
三个人有来有回,防风峥熬不过去,醉倒在一旁。防风意映早就醉了,只觉得头顶上的月亮都变成两颗了,然而树上那么粉色身影却异常耀眼。
她颠颠跄跄站起来,走近树下,他就那么随意的靠在树上,眼神望向远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。
相柳做了防风邶,体会到的不只是母子之情,像这样的手足之情也很有烟火气,可这些似乎都不足以留住他。
她爬上树干,想看看他望向的远方。
防风邶回眸,有些好笑的望着她,一挥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身旁。
“你这是醉得连灵力都忘了使用了?”
突然坐到树上,防风意映还是有些害怕的,她紧紧抱住防风邶的身子。
防风邶僵了一下挣脱,却被她这蛮劲死死焊住,看着胸前的小脑袋,终是没忍心用灵力把她给挥下去,就那么任她缠着。
防风意映舒服的动了动,很是满足,嘴里嘟囔着,“今夜的月色真美。“
她的声音逐渐变小,自在的睡在他身上。
“你不是她,你究竟是谁?”
除去巫山不是云(四)
次日,防风意樾一声咆哮响彻防风府每一间院子。
防风意映吓得从树上滚落下来,“哎呦!”
“小妹,大哥有事先走一步。”
“小妹,二哥有事先行一步。”
她手中两枚音珠子碎裂,耳旁同时响起他们的声音。
她摸着屁股爬起来,来不及咒骂,防风意樾已经冲到了她的跟前。
“说,你是和哪个兔崽子喝得酒。”
他挥动手里的皮鞭子,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。
“我…我没喝酒…”
她一瘸一拐的后退,生怕那鞭子一不小心就挥到她脸上。
“你这…这是怎么啦?“
他丢到手里的鞭子,恼怒着脸僵硬的问道。
“我昨晚到树上看月亮一不小心睡到了,醒来就掉下了树。”
“我的乖囡囡,你看月亮哪里不能看,非要跑树上去。”他蹲下身子,“趴我背上。”
他将她背着放回床上,狠狠地吩咐下人。
“去将巫师喊来,顺便把院子里那棵大树给砍了,另外派人去把那两个兔崽子给我抓回来。“
他倒要看看,谁敢带着他的乖乖喝酒,还不负责的将人给扔树上了。
“别,不能砍我的树。”她恼怒的坐起来。
防风意樾紧张的坐到床边,“好,不砍不砍,你别乱动。”
防风意映这才乖乖的躺下来,满意的看着便宜老爹。
她有灵力护体,伤得又极轻,第二日便能蹦跳。
她如往去了防风邶的院子,空荡荡的,只在书案上留下一颗音珠。
“箭法你已出师,只需勤加练习即可,父亲那里我先避开一段时间,等你出嫁那日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