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看了。”顾沾提醒他，“这上面的字会让人掉san。”
“什么？你刚说什么？”san对秦越来说，完全是个新词汇。他压根听不懂。
顾沾看了他一眼，完全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意思，转头就走。
“诶，等等我……”秦越忙跟上去。
他按照顾沾所说，不再去看书架上的字，眼晕的情况果然好了很多。
秦越这人胆小且懂事，便开始盯着地面和顾沾的脚，跟着顾沾亦步亦趋。
可走了一会儿，他忍不住问：“但是这样，我怎么找那个什么人的书啊？”
顾沾瞥了秦越一眼，忍不住想，要是墨柝在这里，他肯定会嘲笑地看着秦越，说“恭喜你，发现了盲点”。
不对，他为什么会想墨柝在这里。
顾沾挪开目光，道：“那正是你需要解决的事。”
“啊？”秦越懵了，“就是说，我得一边眼晕，一边看字，还得一边确保自己不晕倒？”
他又忍不住问：“可是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？”
他问了顾沾也不回答，秦越等了一会儿，自问自答道：“莫非因为你是老手，数值比较高？”
当然不是。
因为顾沾的固有天赋和san值有关，他几乎不受san值的影响。
san值与其说是限制他，不如说是禁锢他。
san值归零时，他和怪物的界限模糊，反而比较容易他做事。
这些当然不会告诉秦越，顾沾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，“恩。”
秦越：“……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。
走了一会儿，顾沾忽然停了下来，道：“他们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？谁们？”秦越这一路上都在偷偷瞄书架上的书，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书上，根本没关注这个空旷宽阔的图书馆里到底有什么。
顾沾道：“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人。”
“啊？”秦越一懵，这才抬头看向四周。
他先前没注意，在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中，居然还有别人。
秦越讪讪道：“我以为我们都被拉近了异次元空间，所有人全都不在一起呢。”
毕竟进门时，他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在白雾中消失了。
顾沾道：“那只是门的障眼法，它把我们分开……但图书馆只有一个，所有人都在里面。”
“那不对啊。”秦越终于发现了古怪之处，“刚才门口站了那么多人，其他人呢？”
顾沾道：“而且走了这么久，也没有关于费迪南德米尔纳的书。”
秦越道：“也许不在这里呢？这图书馆这么大。”
顾沾道：“老师课堂上讲过，费迪南德米尔纳的出生日期是1678年，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，便是1500年到1800年期间所有作家的个人传记，里面没有费迪南德米尔纳的名字。”
“也许他没有写传记？”
秦越说完，自己也就觉得不靠谱，“自己没写，还有别人呢……他不出名？图书馆没有收录？？”
但转念一想，也不可能。
要是真的这么不出名，他们老师还让他们研究什么？
顾沾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，而是问道：“跟我们一起进来的人，是怎么消失的？”
他盯着隔壁书架，那边有个人正在跟他们一样，从书架上找书。
他的方法比顾沾更直接，他会把书从书架上取下来翻阅，然后再放回书架上。
秦越道：“因为他们将已借阅的书放回书架上？门口好像有写……”
但借阅是要去门口的图书管理员处登记的，仅仅只是将书取下来，翻开看看，应该算不上已借阅。
顾沾道：“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他直接从身旁的书架里取了一本书，翻开扉页，扫了两眼。
秦越被他直接的动作吓了一跳，冷汗都出来了：“兄弟！！”
这么莽！要是被书吃了，剩他一个人怎么办！
好在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秦越松了一口气，小声说：“就是说怎么可能嘛，在图书馆不让看书，那这图书馆开来干什么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，忽然听到身后发出细微的动静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。
顾沾站在他身前，静静地看着他后方，也正是声音发出的方向。
秦越顿时被顾沾冷静的眼神看出一身冷汗，连忙回头，“什么东西？”
他以为是鬼魂什么乱七八糟的，结果一回头，只有一本书静静躺在地上。
这里打扫的很干净，每排书架都从天花板一直连接到地板，书籍整整齐齐。一本掉落在地的书，在这样的环境中，略显奇怪。
顾沾道：“那里刚才有个人。”
秦越顿时又被惊出一身冷汗：“什么？”
顾沾走过去，将那本书捡起来。
大概是什么人打开过，书打开着，封面朝上，书页朝下。顾沾便保持着书页朝下，顺手将整本书合上，这才反过来，去看它的封面。
上面写着《母猪的产后护理》。
跟他们找的书八竿子打不着。
顾沾却很肯定道：“就是这本。”
他将书塞给秦越，“你拿着。”
“啊？”秦越懵，“这个？费迪南德米尔纳不是作家吗？他也养猪？”
顾沾道：“什么情况下在图书馆发现不了我们要找的书？”